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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九百二九章 儒学是个小姑娘(2/3)

忽然之间有了不一样的见解,无论是否认同,都急于一观,希望能够引发自身之突破。

“贞观十七年,太宗皇帝东征,征辟我随军东行,当时我身体不佳、精力不济,但能够参与此等盛事却不能退却,遂欣然从之。然则临行之际,忽然感染重兵、卧床不起,太宗念我年迈,不忍颠沛万里,命我留在长安、辅佐太子……痊愈之后,你知我想什么吗?”

孔颖达看着他。

颜师古跪坐在垫子上,喝着茶水,目光湛然:“某一日我忽然心生感悟,假若我当时未能重病,一定随太宗皇帝东行,也一定会死在路途之中,那时我的宿命,我感知得到。”

孔颖达微微颔首。

说起来玄之又玄,人如何能够感知自己的宿命呢?若能感知得到,岂不是意味着可以逆天改命?

这与儒家学说之核心相悖。

但奇怪的是,当精神臻达某一种高深之境界,是的确可以在某一刻感知到那种洞彻天地、贯穿古今之触觉。

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

颜师古知道孔颖达能够理解他的感触,续道:“可那一场大病,扭转了我的宿命。”

孔颖达蹙眉。

颜师古放下茶杯,上身微微前倾:“自那之后,宿疾全消、身强体健,”他拨弄一下束冠之下的头发,示意道:“瞧瞧,发根都变黑了……”

孔颖达失笑道:“所以,你这小子是要跟我炫耀返老还童了,会比我活得更长久?”

颜师古摇摇头,面色肃然:“命数天定,阳寿已尽的我却焕发生机,一人之运已改,一国之运必然也已改变!”

天地宇宙,一草一木,其间气机牵连、命运交织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一人之渺小,却可牵动一国之气运。

反之,一国之气运,自然亦能影响一人之命运。

“那是……国运变好了?”

孔颖达迟疑着问道。

颜师古笑道:“那却是不知,若我颜师古大奸大恶、与国有罪,阳寿已尽却再续生机,自是国运变坏。若我颜师古与国有益,生死荣辱能够与国运羁绊,那自然便是国运变好。”

孔颖达点头:“虽然你这小子一辈子没甚成就,不曾建功也不曾立业,但是对于大唐文学来说,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正面影响的。”

颜师古不满:“厚此薄彼、尖酸刻薄,此兄长之所以蹉跎岁月、为老不尊也!”

孔颖达没心情与他相互挖苦,挑着雪白的眉毛,问道:“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

又是人运又是国运,总不会无的放矢吧?

颜师古正色道:“当今之天下,正面临千年未有之大变局,国内国外、 八荒,正可谓日新月异,大唐之兵锋横行寰宇,四海之钱帛汇集九州,吾等不能坐失良机、踟蹰不前啊!”

他指着远处山坡隐约可见的暖棚:“放在以往,你可曾想过会有此等高产之作物遍植各地?仓廪足而知礼仪,越来越多的人吃饱饭,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追求精神富足,若是吾等儒家不能与时俱进、积极进取,或许有朝一日便会如百家争鸣之后那些逐渐落寞的学派一样,被滚滚向前的浪潮冲垮、湮灭。”

战国之世,百家争鸣,何以到了最后只余下儒家光耀当世,余者或彻底湮灭、或苟延残喘?

是儒家之学说当真独步天下、冠盖当世?非也。

之所以高歌进取、所向无敌,势也。

天下大势分久必合,所以秦王一扫 、统一九州,所以汉王廓清环宇、再定神州。

彼时儒家自我阉割、曲节媚上,正好附和君王统治天下、安定人心之策略,遂卖与帝王家。

如此,历朝历代,想要安抚人心、想要稳固统治,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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