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远从年少来 下（2/2）
疏离，若是因尴尬而沉默就真正折煞人心了。
街角处夜疏对江离说：“你看……”
江离看着未央和刚才算命的女孩只是笑着也不说话，心下疑惑两人的关系。
“不是恋人。”夜疏态度十分肯定。
江离没理他，对夜疏使了一个眼色：要不要过去？
为什么不过去？去啊，当然去！
夜疏远远地招手：“未央——”
江离扶额：这腹黑神这么远不就是想早些打破人家的气氛吗！
未央黑着脸：没看见正忙着呢。
夜疏走过来对未央说：“不介绍介绍么？”
未央瞪了一眼没说话，倒是姑娘开口：“我叫慕雪七。”
夜疏颔首：“夜疏。”
江离依旧挂着温柔的笑：“江离。”
慕雪七话本来不多，而且性格也跟未央似的别扭：陌生人面前话简而精，注意“祸从口出”啊。
未央问道：“小七出来游历，怎么说服你爹娘的？”
“简单啦。一年前他们给我要找夫婿，我说我还不想成家，他们也没逼我；后来我说我要出来游历，他们却不同意，我说我想和何员外家的大少爷成亲，他们就放我出来了。”
未央听得一头雾水，何员外家大少爷，耳熟啊……
慕雪七解释道：“三年前夏天，大少爷溺水，我救了他后他却变成了傻子，只是缠着我，何员外也常劝我和他儿子结婚。我爹娘当然不肯啦，我就以此为要挟让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不过我确实不讨厌何家大少。”
慕雪七狡黠的一笑，夜疏和江离再次确定这姑娘和未央有异曲同工之“二”啊。
“小七什么时候来昆仑的？准备到哪个门派去呢？”
夜疏莫名有一丝失望：竟然想成仙，为什么？然而这失望确乎是莫名其妙的，像是一只慵懒惯了的猫忽然被一根线头吸引注意，猫不为所动却希望线头赶快消失……许是不愿一个大好青年被成仙祸害罢。
“我昨天才到的，正准备玩两天；至于修仙门派么，随意咯，我看顺眼就成。”
未央宠溺的拍拍她的头：“是人家挑你还是你挑人家啊。”
江离倒是直白：“慕姑娘为什么要修仙呢？做一个凡人感受悲欢离合，还能游遍山川江河，岂不自在？”
“我成仙啊，是想改变一些事物，像是人不喜欢妖魔却喜欢神仙啊什么的。我觉得存在这样的偏见不对。”
江离反问：“那为什么不成妖魔呢？你要是成为妖魔一样可以试图改变这样的状况啊。”
慕雪七沉默了，江离也笑吟吟地不说话。小七忽然恍然大悟地开口：“对哦，我怎么没想到？！况且妖魔还更自由呐！”
未央狠狠地瞪了江离一眼，一把拉过慕雪七：“少跟他俩混！”
江离依旧笑意满满；谁也没注意到夜疏眼里隐忍的浓郁悲伤与恨意。他似乎丢了些什么，曾经很在乎的……什么……
为什么要修仙？每个凡人修仙，都有目的；每个神仙羽化，都有原因。唯独他夜疏，不知道为什么而成仙，也从没想过要成仙。是什么原因让他成紫微帝君的？当时的自己到底想不想成仙？强烈的疑惑疯狂啃食着他的骨髓，浸入体肤的悲伤与怨怼，唯独感受不了心痛。心，也丢了罢？或是，死了？
夜疏低低地笑着，略长的头发遮掩住了瞳孔，没人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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